不敢相信

上午学习，下午玩耍，女儿暑假的生活过得既有规律又很宽松。下午的时间由她自己安排，每次出门时，她都快乐得像小鸟一样地飞出去。或许是对于一个不到10岁的小女孩来说，永不知足的好奇使她生出许多眼高手低的心愿，跃跃欲试又有几分胆怯，所以她缠住我问这问那。“妈妈，带我去河边游泳！”“妈妈，带我去学电脑！”“妈妈，带我去以前的老邻居那里和姐姐玩！”这一连串的恳求不知重复了多少遍，最后烦得我懒得多答，只是心不在焉地敷衍：“去，你自己玩去！”

事情悄悄地起了变化，不知不觉中竟发生了一件我不敢相信的“奇迹”。

就是在昨天的傍晚，女儿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好不得意地告诉我，她到湘江游泳去了。这女孩胆子也太大了，我有点惊讶，略显耽心地问：“你一个人去的？”接着又不放心地嘱咐：“去河里不安全，以后可不准去！”女儿兴高采烈滔滔不绝地说：“哎呀，你放心，我不是一个人去的，我和姐姐一起去的，还有阿姨、伯伯，好多好多人在一起。你不晓得，在河里游泳好舒服。躺在浅水的沙滩上，水在身上淌来淌去，用手挖细细的沙子往身上堆，比那个大风吹起来还要凉快得多！”

晚上，好久没有联系的以前的老邻居杨师傅打电话来，问我女儿回来了没有，我这才知道，女儿并不是在家附近的湘江上游游泳，而是到了离家30多里的湘江下游游泳，陪她的是以前的老邻居、老朋友，真是令人难以置信。我原来的单位在城里的最北端，现在的单位在城里的最南端，两处相距在城里算是最远的了，来回的单程都要转两趟公共汽车，调动工作四、五年了，其间我带女儿回原单位看望老邻居也不过三、四次。想不到她现在居然敢一个人去，真是想不到啊。

打完电话，我良久回不过神来，陷入“万一、万一”的胡思乱想之中，楞楞地倚靠桌边的椅子上。女儿走到我的身边，细心细语夹带胆怯地问：“妈妈，杨伯伯告诉你了？”我没有做声，点点头算是肯定了。“我——错——了——”女儿怯怯地轻轻地认错，说完低下了头。

我把女儿揽在怀里，轻轻抚摸她细软乌黑的头发，盯着那稚气水灵的双眼，好象好久没见一样，唯恐她再次离开我的视线。真的，我好耽心。我告诉女儿我为她耽心，我告诉她我为她的冒失感到不安，我还告诉她万一的后果不堪设想。女儿似懂非懂，她安慰我说：“妈妈，你放心，我一个人会走，我不会迷路，我不怕迷路！”幼稚的童声里透着一股要强的志气，稍隔了一会，又淘气地说：“我带了爸爸的名片，万一有事，我马上打电话要爸爸来接我！”